第20章失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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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失落
顧部長身居要職，顧家又家族顯赫，這顧部長的生日宴受邀而來的自然也不乏身份貴重的客人。
顧家的老宅坐落在巍城中心西北角的一片地上，這一塊地都是屬於顧氏的，地盤夠大，這屋瓦的裝飾自然也金貴非凡。
琉璃燈火，名家雕刻，後院有亭廊小榭，下有潺潺流水，鯉魚嬉戲，別有一番風味。
顧家有專門的停車場提供給到來的賓客，這來往的人這麽多，位置卻也沒擠滿，可見顧家的氣闊。
顧魏在樓上瞧了半天，也沒找到想找的人。
他往嘴裏丟了顆花生米，齒牙咀嚼，掃了一圈，耳邊聽到點動靜，轉頭便看到了自己的父親。
顧部長正要下去，看到顧魏這沒有規矩的動作，心頭一哽，“你別這一副沒規矩的樣子下去丟我的臉！”
顧魏哦了一聲，當著他的面又往嘴裏丟了一顆。
下面的賓客都在等著他下去，顧部長也沒心情和他吵，問他：“你哥呢？孫部長的女兒今天也會來，讓他等會兒跟我去見見。”
“他沒興趣，您趕緊下去發表您的長篇感言吧。”
顧魏把手裏的花生殼悉數弄到了口袋裏，又掏出另一邊口袋裏的瓜子，自個兒啃了來。
顧部長忍了忍，下樓時面上又是標準和藹的笑容。
顧魏聽著他爹在底下叭叭叭的講話，只覺得昏昏欲睡，目光轉了轉，看到門口姍姍來遲的兩人，脊背陡然正了正。
Alpha姐姐又粗心了一回，忘記給弟弟準備領帶，臨時去了一趟商場，這才來的晚了些。
她急著開車，到時才發現弟弟的領結打的一團糟，最後還是迫不得已才向她求助，她便只好又在門口逗留了一陣。
晚宴開始了，這門外也沒什麽人，蘇漾索性打算在這幫他打個領結。
“不難受嗎？怎麽系得這麽牢。”
Alpha的手就這麽直接貼了上去，指尖纏動，替他松了松繃緊在頸間的領帶。
她來時身上噴了點香水，味道不濃，此刻距離相近，那清冷惑人的玫瑰香便生了根似的，種在了男生的衣上。
餘述白乖乖站著，頭上偏暗的暖黃光線自頂上垂洩而下，落了層陰影。
蘇漾看不清，腦袋湊得近了些，替他捋好衣領，光線暗，她專註於手上的領結，不知自己剛剛無意觸及了那防溢貼的一角。
男生後脊一麻，大半個身體好似沒了知覺，手臂上掛著的包也在半空中晃了晃。
“緊不緊？”蘇漾問他。
“還好。”餘述白低聲道，“謝謝蘇漾姐。”
“蘇漾姐！”顧魏從裏邊出來，興沖沖地喊她。
他目光觸及餘述白，便不是很友好了。
如果不是後來蘇漾姐給他送了雙鞋作為補償，還耐心安慰了他，他肯定還是看這家夥極不順眼。
蘇漾道：“進去吧。”
Alpha姐姐先走一步，兩個男生走在後頭。
顧魏出來時當然瞧見了蘇漾的幫忙。
他低聲嘲諷身邊的男生：“你怎麽學了那麽久還不會？”
他在學校的時候可是見過餘述白偷偷看著視頻纏著學習的，沒想到練了那麽久，最後還得麻煩蘇漾姐幫忙。
男生沒生氣，摸了摸鎖骨那打的漂亮的領結，道：“我笨，沒你聰明。”
蘇漾姐讓他不要老是和顧魏打架，說他人還不錯，他們也許可以成為朋友。
餘述白很聽話。
果不其然，顧魏聽他這麽一說，心裏舒坦了。
行至屋內，燈光充裕，眾人才發現來遲的Alpha長官。
女人一襲暗紅色長裙，左肩獨特的設計露出了飽滿漂亮的方肩一角，單邊垂落的袖上延伸出一條細長的紅線，一路繞過v字領口的上方，沒入後身。
裙中束腰，勾勒出Alpha纖細的腰線，往下半開的裙擺隨步履擺動，好似一朵張揚的玫瑰花。
顧部長親自迎了上去，替她拿了杯酒來。
蘇漾接過，道了聲謝，與他客套的寒暄了幾句。
她手上舉著酒杯，談話間順其自然地與人碰了杯子，冰涼的杯壁貼近唇瓣，酒水還未沾唇，餘光便掠及身著白色高定西裝的弟弟，動作一頓，只淺淺嘗了口酒味。
她出門前可是答應了弟弟的，胃還沒好，不能在宴會上偷喝。
“確實是上好的白蘭地。”蘇漾惋惜道，“不過我最近身體不是很舒服，大概是沒有機會多喝一點了。”
顧部長爽朗一笑，“回去的時候給你捎上兩瓶。”
她身邊的男生目光擦過那高腳杯裏沒有降低的水線，唇角微揚，淺淺松了口氣。
這邊和宴會主角打了聲招呼，也算成了禮，剛巧顧魏也在，蘇漾瞧見他們倆還算和諧的氛圍，想了想，還是把弟弟托付給了顧魏。
她等會兒還想去問問點公事，帶著弟弟不是很方便。
Alpha交代服務生拿了些吃的，又與弟弟說了句有事再來找她，而後才放心大步離開。
顧魏撥了個香蕉，挪進他嘴邊，“你吃嗎？”
餘述白望著那抹紅色的背影，觥籌交錯間，唯獨那一抹紅最為顯眼，分神道：“不吃。”
顧魏手伸了回來，瞧見他哥從樓上下來，滿意地吃了一大口香蕉。
顧景下來還是因為顧部長派人找了他半天，這會兒偶然還看見了蘇漾，眸光裏的煩躁散了些。
蘇漾看著顧部長帶著顧景走到孫部長以及他的女兒那處時，倒是知道顧景被強行相親了。
往日斯文優雅的人被著場面弄得生出了幾分不耐煩，但禮儀尚在，今天又是他爸生日，他還不至於撕破臉。
等會的交際舞開場舞，顧部長算計好了，打算讓顧景和孫小姐去跳。
蘇漾收到他的求助暗示，徑直穿插至他們幾人之間。
Alpha略帶歉意地打斷，轉頭對友人道：“不是說好了請我跳場舞嗎？”
大廳內隨著輕而緩的音樂蔓延，那交談的喧鬧徐徐陷入沈寂。
滿堂的光輝與視線都落於大堂中央的兩人身上。
男人西裝筆挺，斯文儒雅，與那暗紅色長裙的女人交錯踩著舞步，女Alpha交岔的下擺宛若初春綻放的花，細白的長根落在瓷面，鞋上方是環狀的固定，將那一雙又白又細的長腿凸顯得淋漓盡致。
一舞畢，掌聲轟鳴，無人不說這是一堆般配的神仙眷侶。
唯有角落裏安靜站立的弟弟從不願意承認。
“餵，你別又把我的新鞋踩臟了！”顧魏見他突然轉身，擡腳躲了躲，“這可是蘇漾姐新送給我的。”
餘述白不懂什麽鞋的款式，只看見顧魏腳上那一雙鞋，與他珍而重之的那一雙尤為相像。
積攢已久的情緒倏地爆發開來，他喉口艱澀，腦袋裏還記著姐姐的話，不敢違背，“麻煩讓一讓。”
他聲音低啞，像是滾了沙塵一般，手背青筋暴起，呼吸微重。
顧魏把那香蕉皮往桌上一扔，給他騰了條道出來，剛想問他去哪，擡頭一下便不見了人影。
餘影中好似看到一雙通紅的雙眼。
他心裏嘀咕著，怎麽感覺餘述白要哭了似的。
情緒不穩的人一路到了洗手間。
冰涼涼的冷水從指縫流出，掌心做勺，猛地往臉上一澆，那灼熱的、磨人的躁郁才勉強停住。
方才姐姐給他系上的領結也打上了幾滴水珠，這專門為他定制的西服一側亦是濺了一點。
這次是他自己弄臟的。
裏側的廁門內出了點動靜，這個點所有人都在外邊跳舞，他進來時動靜不大，裏面的人毫無察覺，揚聲打著電話。
“漂亮？當然沒寶貝你漂亮。”中年男人笑著，“就是身材還過得去，這腰細屁股大，還真不愧是預備軍的長官。”
“哎呦，那跳舞的時候，可得騷死我了，要不是沒有機會，還真想床上體驗一把。”
“怕什麽？不過是一個連自己信息素都控制不住的女Alpha，早被聯邦軍處放棄了，你也不瞧瞧，有誰知道當初是她指揮打贏的阿卡庫什星人，畢竟這戰場上信息素洩漏傷的可不止是阿卡庫什星的人......”
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。
男人手一抖，頓時噤了聲，“誰？”
那敲門聲愈演愈烈，木板門裝修的精致，卻也難抵這狂暴的敲法，門把手也跟著木門顫動著。
男人氣沖沖地拽開了門，“誰啊！”
他還未看清，腦門就被重重一擊，手上的手機被甩到了墻壁上，遽然摔落，砰的一聲屏幕出現斑駁的裂痕。
男人失了重心，還未摔在地又被人拽著衣領提起，他的眼鏡砸在了地上，視野模糊，瞇著眼睛，轉身又被人打了一拳。
“我、我是孫恒！”
“我是顧部長的朋友......”
那人完全不聽他自報家門，也全然聽不懂他話裏的警告似的，使了狠勁往他身上捶。
孫部長氣息奄奄，喘息求饒：“別打了......求你......嗚嗚嗚、我......”
男生今日為了來這宴會，還噴了點發蠟定型，此刻上面全被打濕，悉數黏在飽滿幹凈的額頭上，卻全然不見落魄。
他那雙眼睛裏是深不可測的陰騭與狠辣，是自來巍城起，就從未顯於人前的陰暗。
此刻在這狹小而又逼仄的廁所單間裏，這來自小縣城的弟弟終於還是再一次打開了那禁忌的潘多拉寶盒，把那潛藏已久的醜惡暴露得徹底。
對於這完全癱倒在地的人的求饒，他竟完全沒有半點同理之心。
是啊，他原本就是這麽一個臟透了的人。
像他那個總是醉酒鬧事的Alpha父親一樣，從來都沒有什麽真正的道德觀念。
他真是壞啊。
也只有蘇漾姐會誇他乖了。
男生兀自笑出聲來，腳上的鞋施足了力氣碾在地上之人的腿上，耳邊是痛徹心扉的哀嚎。
“你怎麽這麽壞呢？”
“竟然敢侮辱我姐姐。”
不聽話的人受懲罰是應該的。
餘述白冷眼旁觀，在他幾乎要暈厥過去前，忍著嫌惡，掐住他的下巴，拿出手機對著他的臉全方位無死角的拍攝了一番。
而後手一松，他的腦袋又砸回了馬桶蓋上。
餘述白冷聲道：“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，這個視頻馬上就會流傳到網上。”
這些人最重視的不過也就是一個臉面，所以哪怕是政客勁敵，也能在這宴會上相互談笑風生。
就算不怕顏面盡失也沒關系。
反正他這樣的人，有什麽怕失去的呢？
“不說......嗚嗚嗚......我不說......”中年男人哀求道。
他眼鏡碎的徹底，又是高度近視，什麽也沒看著，怎麽說！
洗手間的門砰的一下又被砸上了。
蘇漾在裏面找了好久才在洗手間附近看到餘述白。
他白色的外衣上沾了明顯的水漬，發尾被水打濕，無力地垂落，臉頰微紅，唇上沾了無名的水珠，更顯殷紅。
男生步伐有些淩亂，跌跌撞撞地在這道上行走著。
Alpha幾步走到他的跟前，攔住他的路，擰眉問他：“去哪了？”
男生沒回，只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漂亮的眉眼，眼底蓋了一層落寞。
蘇漾嘆了口氣，擡手替他捋了捋雜亂的發型，無奈道：“怎麽頭發也這麽亂？”
男生讀過很多書，看著她自然拂發的舉動，不知想到什麽，眼眶倏地又紅了一圈。
他忽的抱住了他的Alpha姐姐，微潤的腦袋落進了Alpha的頸窩，吐字間黏著酒氣，粘在了Alpha柔順的長發上。
他說：
“姐姐，我有點難受。”
“你帶我回家好不好？”
白蘭地的濃香熏得人微微眩暈，弟弟的聲音像是包裝著白蘭地的酒瓶子，清脆易碎，全部紮進了姐姐的心窩裏。
她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。
只安撫著懷裏的人，聲線溫柔：“姐姐現在帶你回去。”
作者有話說：
如果我愛你，而你恰好也愛我，你頭發亂了的時候，我會笑笑的替你撥一撥，然而手還留戀的在你頭上多待幾秒，但是，如果我愛你，而你不巧的不愛我，你頭發亂了，我只會輕輕地告訴你：‘你頭發亂了喔’”。
——村上春樹《如果我愛你》
餘述白：姐姐幫我捋了頭發……卻不喜歡我。
餘述白：不開心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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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家有專門的停車場提供給到來的賓客，這來往的人這麽多，位置卻也沒擠滿，可見顧家的氣闊。
顧魏在樓上瞧了半天，也沒找到想找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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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部長正要下去，看到顧魏這沒有規矩的動作，心頭一哽，“你別這一副沒規矩的樣子下去丟我的臉！”
顧魏哦了一聲，當著他的面又往嘴裏丟了一顆。
下面的賓客都在等著他下去，顧部長也沒心情和他吵，問他：“你哥呢？孫部長的女兒今天也會來，讓他等會兒跟我去見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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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魏聽著他爹在底下叭叭叭的講話，只覺得昏昏欲睡，目光轉了轉，看到門口姍姍來遲的兩人，脊背陡然正了正。
Alpha姐姐又粗心了一回，忘記給弟弟準備領帶，臨時去了一趟商場，這才來的晚了些。
她急著開車，到時才發現弟弟的領結打的一團糟，最後還是迫不得已才向她求助，她便只好又在門口逗留了一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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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難受嗎？怎麽系得這麽牢。”
Alpha的手就這麽直接貼了上去，指尖纏動，替他松了松繃緊在頸間的領帶。
她來時身上噴了點香水，味道不濃，此刻距離相近，那清冷惑人的玫瑰香便生了根似的，種在了男生的衣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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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緊不緊？”蘇漾問他。
“還好。”餘述白低聲道，“謝謝蘇漾姐。”
“蘇漾姐！”顧魏從裏邊出來，興沖沖地喊她。
他目光觸及餘述白，便不是很友好了。
如果不是後來蘇漾姐給他送了雙鞋作為補償，還耐心安慰了他，他肯定還是看這家夥極不順眼。
蘇漾道：“進去吧。”
Alpha姐姐先走一步，兩個男生走在後頭。
顧魏出來時當然瞧見了蘇漾的幫忙。
他低聲嘲諷身邊的男生：“你怎麽學了那麽久還不會？”
他在學校的時候可是見過餘述白偷偷看著視頻纏著學習的，沒想到練了那麽久，最後還得麻煩蘇漾姐幫忙。
男生沒生氣，摸了摸鎖骨那打的漂亮的領結，道：“我笨，沒你聰明。”
蘇漾姐讓他不要老是和顧魏打架，說他人還不錯，他們也許可以成為朋友。
餘述白很聽話。
果不其然，顧魏聽他這麽一說，心裏舒坦了。
行至屋內，燈光充裕，眾人才發現來遲的Alpha長官。
女人一襲暗紅色長裙，左肩獨特的設計露出了飽滿漂亮的方肩一角，單邊垂落的袖上延伸出一條細長的紅線，一路繞過v字領口的上方，沒入後身。
裙中束腰，勾勒出Alpha纖細的腰線，往下半開的裙擺隨步履擺動，好似一朵張揚的玫瑰花。
顧部長親自迎了上去，替她拿了杯酒來。
蘇漾接過，道了聲謝，與他客套的寒暄了幾句。
她手上舉著酒杯，談話間順其自然地與人碰了杯子，冰涼的杯壁貼近唇瓣，酒水還未沾唇，餘光便掠及身著白色高定西裝的弟弟，動作一頓，只淺淺嘗了口酒味。
她出門前可是答應了弟弟的，胃還沒好，不能在宴會上偷喝。
“確實是上好的白蘭地。”蘇漾惋惜道，“不過我最近身體不是很舒服，大概是沒有機會多喝一點了。”
顧部長爽朗一笑，“回去的時候給你捎上兩瓶。”
她身邊的男生目光擦過那高腳杯裏沒有降低的水線，唇角微揚，淺淺松了口氣。
這邊和宴會主角打了聲招呼，也算成了禮，剛巧顧魏也在，蘇漾瞧見他們倆還算和諧的氛圍，想了想，還是把弟弟托付給了顧魏。
她等會兒還想去問問點公事，帶著弟弟不是很方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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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魏手伸了回來，瞧見他哥從樓上下來，滿意地吃了一大口香蕉。
顧景下來還是因為顧部長派人找了他半天，這會兒偶然還看見了蘇漾，眸光裏的煩躁散了些。
蘇漾看著顧部長帶著顧景走到孫部長以及他的女兒那處時，倒是知道顧景被強行相親了。
往日斯文優雅的人被著場面弄得生出了幾分不耐煩，但禮儀尚在，今天又是他爸生日，他還不至於撕破臉。
等會的交際舞開場舞，顧部長算計好了，打算讓顧景和孫小姐去跳。
蘇漾收到他的求助暗示，徑直穿插至他們幾人之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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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有角落裏安靜站立的弟弟從不願意承認。
“餵，你別又把我的新鞋踩臟了！”顧魏見他突然轉身，擡腳躲了躲，“這可是蘇漾姐新送給我的。”
餘述白不懂什麽鞋的款式，只看見顧魏腳上那一雙鞋，與他珍而重之的那一雙尤為相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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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才姐姐給他系上的領結也打上了幾滴水珠，這專門為他定制的西服一側亦是濺了一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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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顧部長的朋友......”
那人完全不聽他自報家門，也全然聽不懂他話裏的警告似的，使了狠勁往他身上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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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啊，他原本就是這麽一個臟透了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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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只有蘇漾姐會誇他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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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人最重視的不過也就是一個臉面，所以哪怕是政客勁敵，也能在這宴會上相互談笑風生。
就算不怕顏面盡失也沒關系。
反正他這樣的人，有什麽怕失去的呢？
“不說......嗚嗚嗚......我不說......”中年男人哀求道。
他眼鏡碎的徹底，又是高度近視，什麽也沒看著，怎麽說！
洗手間的門砰的一下又被砸上了。
蘇漾在裏面找了好久才在洗手間附近看到餘述白。
他白色的外衣上沾了明顯的水漬，發尾被水打濕，無力地垂落，臉頰微紅，唇上沾了無名的水珠，更顯殷紅。
男生步伐有些淩亂，跌跌撞撞地在這道上行走著。
Alpha幾步走到他的跟前，攔住他的路，擰眉問他：“去哪了？”
男生沒回，只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漂亮的眉眼，眼底蓋了一層落寞。
蘇漾嘆了口氣，擡手替他捋了捋雜亂的發型，無奈道：“怎麽頭發也這麽亂？”
男生讀過很多書，看著她自然拂發的舉動，不知想到什麽，眼眶倏地又紅了一圈。
他忽的抱住了他的Alpha姐姐，微潤的腦袋落進了Alpha的頸窩，吐字間黏著酒氣，粘在了Alpha柔順的長發上。
他說：
“姐姐，我有點難受。”
“你帶我回家好不好？”
白蘭地的濃香熏得人微微眩暈，弟弟的聲音像是包裝著白蘭地的酒瓶子，清脆易碎，全部紮進了姐姐的心窩裏。
她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。
只安撫著懷裏的人，聲線溫柔：“姐姐現在帶你回去。”
作者有話說：
如果我愛你，而你恰好也愛我，你頭發亂了的時候，我會笑笑的替你撥一撥，然而手還留戀的在你頭上多待幾秒，但是，如果我愛你，而你不巧的不愛我，你頭發亂了，我只會輕輕地告訴你：‘你頭發亂了喔’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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